熊皮书生

戚顾张钟 逆水初心

睿津【萧景睿×言豫津】随便写

 君子之交应淡如水。
 
言侯回来看见谢家大公子又和小儿在一起厮混,便会在夜里对他轻描淡写的嘱咐一句,然后钻进他的丹房继续埋头钻研。
 
言豫津在言侯面前连连点头恭敬称是,隔天就又拉着萧景睿不知跑哪里去鬼混。
 
他少时总爱跟萧景睿埋怨自己家爹爹,说自己爹不肯回家,是不是不喜欢自己,还是自己太任性?萧景睿便不厌其烦的安慰他别胡思乱想,天下哪有嫌弃自己儿子的父亲。脑子里却浮现出谢侯爷总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素来豁达的心里也有了一丝阴郁。

好在有言豫津这个开心果天天想着法子逗乐,反倒让让他暂时抛开了不愉快的心思。

言豫津打小眼睛在晚上就不好使,言侯府里哪间房里彻夜明烛,一想便知道准是言小少爷的房间了。

自打言豫津会记事起,言侯就已经开始鲜少回家了,谢侯府和言侯府总会准备两间干净的客房,小时候,他,景睿,谢弼他们三个总爱凑在一起,大冬天躲在一张床上打闹,直到后来谢弼被谢侯爷带走栽培,景睿又开始因为回天泉山庄练剑而不归侯府时,言豫津才搬回了他那座自称孤零零的宅院。

他师承乾门,平日里不需要像景睿那般刻苦练功,便爱到处乱逛,久而久之,京陵城里的花街柳巷,歌姬琴师无一不为他所知,大大小小的少年少女也无一不晓他的名字,年少风流,再加上本就身姿俊逸,为人开朗风趣,琅琊榜的排名上倒真给他闯出了一袭之地。

萧景睿也是这时候开始头疼起来,每次一回京陵城,他都会带些京陵买不到的小玩意,拿去给豫津和谢弼让他们自己挑些赏玩,先前,言小少爷还每次都眼巴巴的坐在他书房门口等着他回来,然后和谢弼一起瓜分他带回来的东西,到后来,他直接看都不看,只吩咐人收拾了拿去他房里,便拉着他满大街到处跑,难得闲暇下来,便拉着萧景睿听他新练的古曲,说是宫羽姑娘这首曲子弹起来真是令人过耳不忘,沉醉其中。

妙音坊的宫羽姑娘如何如何,萧景睿觉得这话他已经听的耳朵都要生草了,白天就算了,关键晚上还有个人在你耳边念叨,在神仙似得妙人儿在他心里也翻不起波澜了。

倒是这些年,两人身形见长,一张床怎么也容不下两个大男人,两家的管家才在各家少爷温和目光中在那年冬日扫了两间新的客房出来,不过一开始,只要到半夜,言豫津就会摸着黑磕磕绊绊的从萧景睿房间里爬进来,然后带着一身寒气钻进某人暖烘烘的被窝把他当个暖炉抱着,睡的香甜。

萧景睿知道他怕黑就也忍着,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便趁他熟睡了,轻手轻脚又挪回他跑出来的那个房间,管家大叔从最初早上叫门的目瞪口呆到习以为常,直到条件反射,只要一问他俩,就能指出准确位置。

言豫津十四岁生过一场大病,险些就去了,那时候十五岁的萧景睿为了他大哭了一场,从小安安静静的他躲在廊下抱着肩膀呜咽的泣不成声,将莅阳公主吓了一跳,只是这件事,等言豫津病好以后,谁也没跟他提起过,反而是他发现,萧景睿似乎变了个人,竟然偶尔会跟着谢弼一起吐槽他,那些他每次带他去他都一脸无奈的地方,渐渐的也会露出淡淡的笑脸。

而殊不知,萧景睿每次看见他得意洋洋的小表情时,真是活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小奶猫。

那年七夕,言豫津生辰,萧景睿一大早便被他和穆青从被窝里拉起来,连谢弼都难逃魔爪,他生辰向来是由自己做主,言侯修道问仙,通常只会派人给他寄来礼物,整个诺大的侯府还是如往常一般冷冷清清,所以,每年的生日必然都是他腻在谢府,萧景睿知道,他本就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所以这样,最好。

每年生日他们都会陪在彼此身边,也是,最好。

谢弼的贺礼少不了是京城时下里最流行的玩意,小王爷带着霓凰郡主那份一起送了,穆青送了护心镜,霓凰送了一套自己亲手做的衣服,言豫津立时就换下来,追着他和谢弼说霓凰姐姐果然眼光好,这衣服衬的自己更加帅气了。

剩下别人的贺礼笼统起来,零零散散的东西也堆了满桌。

萧景睿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他和谢弼还有穆青对那些礼物品头论足,一边好笑的摇摇头,直到一双修长的手伸到他眼前,手主人面上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言豫津理所当然的朝他伸手,萧景睿伸出去拍了下他的手,故意沉着脸道昨天刚从天泉山庄赶下来,还没来得及给他准备贺礼,就干脆一并算在二弟那些礼物里吧。

果不其然,那人立刻像只小野猫骂自己没良心,他生辰时他可是提前好几天就开始精挑细选礼物了。

萧景睿听了他大吼大叫还是不动声色,面上一派云淡风轻。

言豫津看他一脸疲倦,显然是昨夜没休息好,心下虽然失落,但还是哼了一声没再说下去,独自拉着谢弼他们去院子里打马球,萧景睿让管家搬来竹椅,躺在上边眯着眼睛看着院子里三个挥汗如雨的少年,浅浅的瞌上了眼睛。

最后再醒来时,眼前一个脑袋贴着他的脸,萧景睿下意识一巴掌拍了上去,就听见言豫津惨叫了一声,臭景睿!你戳到我眼睛了!登时一下子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连忙起身拉着他捂住眼睛的手,紧张的看了看,见他无事,才放下心来。

彼时,言豫津已经送走了穆青,小郡主向来家风甚严,规定了家弟还要回去温习功课,谢弼则在一旁等着他醒过来,问他要不要一同回府。

萧景睿看了眼旁边整理着衣服故意不理他们兄弟谈话的言豫津,唇角勾了勾,示意谢弼不必等他了,这才走过去推推言小少爷的肩膀,低沉笑问了句,生气了?

言豫津哼了一声给他留了个后背,管家大叔这时却带着靖王殿下从廊上走了下来,手中还提着食盒,言豫津眼睛一亮就迎了上去,还是像往常先行了礼节,才又好奇的围着食盒直转,萧景琰面色沉稳,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东西递给他,又叮嘱他食盒里是静嫔母妃做的长寿面,盒底是林殊当年收藏的一本乐集,言豫津听了拿住食盒的手一顿,抬眼复杂的看着他,身后的萧景睿也赶紧上前,低声道,靖王殿下的礼实在是太重了。

萧景琰看着两个已经成年的少年,再也不是当年他和林殊身后那两个小萝卜头,小殊失踪那年,萧景睿十二岁,豫津也才十一岁,那一年整个京陵城都充斥在诡谲的阴云中,没有人知道,世侯府的两个小公子跟着十九岁的萧景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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